夜班的女人发出了尖叫，血淋淋的场面让她发出的声音高亢嘹亮，餐馆里正在打烊的人的纷纷走了出来看个究竟，紧接着是救护车和警车先后到来。
赵新栋的遗体告别会几天后就在殡仪馆举行，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奶奶，靠拾荒为生，老人家好不容易才将他抚养大，他很争气，考上了西京大学，和郑东、陆家姐妹是校友，低他们一届，为了减轻奶奶的负担，挣点学费，他晚上在餐馆打工，死于非命也是命数使然，只是可怜了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，注定孤独终老了。
灵堂就在唯一的一间平房里，院子里的似乎是刚清理出来的一条通道，两边是堆满了废旧物品，老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房间里的一张凳子上，桌子上放着赵新栋的遗像，一个碗里倒伏着几段不多的香灰。
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黑白相框里那张憨厚的笑脸，眼里早已没了眼泪，两只皱纹密布的双手紧紧攥着一条破旧的毛巾。灵堂里的人来来去去，但老人无动于衷，几个年轻人负责打理一切，来吊唁的应该都是赵新栋的同学。
晚间八点左右，门口忽然又进了一批人，看到来人，郑东差点惊叫起来，不是别人，正是考古系的王教授，他带着一批学生前来悼唁，在他们上过香之后，谈及丧葬事宜，郑东这才知道，丧葬费都是他这帮学弟捐款和学校出钱支付的。
“老人家，节哀，您休息一下，我让新栋的同学来帮忙照看一下。”
老人无动于衷，王教授扶了下眼镜，抹了抹眼角，红着眼对身后的学生们说道：“同学们，大家都知道赵新栋的家庭情况，今天第一批值守的同学，辛苦了。”
“王教授，您回去吧，这两天您都过来，太累了，我们能顶上。”
这声音太熟悉了，郑东高兴地开口喊道：“胖子，胖子，杜海明！”
可杜海明似乎根本听不见他的话，继续在和王教授说话。
“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见。”小白胖子在一旁嘿嘿笑道。
“他是我小舅子，要是他能带我本人过来，我们就能回去了！”郑东白了他一眼。
“哦。”小白胖子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