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秋阳应能学社，模印天字班——
陈余仙顶着一对熊猫眼，一脸疲惫。
昨天他花了一晚上时间，将原身所学好好复习了一遍。
搞得他现在只想趴着睡一觉。
“幸好今天才第一天，否则真的是死定了。”
果然这具身体还没完全恢复，熬夜对他来说，太过伤身了，想起前世在网吧开黑或是考试前图书馆开夜车，根本不算什么。
“虚啊，这身体实在太虚了。”
甚至，他看着眼前的模料和刀簇都有些重影。
小考的题目已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光板上——
标准振动模印！
这种模印的应用范围极广，比如远程控制，机械自动化等等。
“标准振动模印，一息振动十次，共需在模料之上，刻画1539刀，算是比较难的模印了。”
周围有学生讨论开了。
“阳刀989刀，阴刀550刀，有时候一个节点就要刻画十几刀，确实比较难。”
“不知道风子昂这次可以多长时间完成，说真的，每次看他操刀都是一种享受。”
“那是，陈余仙也不错，就是到风子昂差得远了。”
“嗨，别提他了，这个自甘堕落的登徒子。以前我还觉得他挺不错的。”
“酒壮怂人胆，那天据说他是喝了酒的。”
“……”
陈余仙头脑嗡嗡，他想着昨天晚上的突击结果，最后在脑袋里只剩下一连串数字。
阳刀为一。
阴刀就是负一。
模具里的每个节点代表一个数字。
他只要把这数字背出来就可以了。
毕竟九年义务教育，三年高中，四年本科的数学不是白学的。
这样一来，他至少能把位置和刻数给记住。
只是昨天晚上的突击确实让他头昏眼花。
连模印刀也握不稳了。
在朦胧中，陈余仙沉入一种虚幻、微妙的状态。
在他眼前似乎出现一个正方形。
在正方形的不同位置标注了不同的数字。
“这不就是矩阵吗？”
“如果，把这矩阵变换为最简行阶梯矩阵，也不知道是否有同样的效果？”
他一个激灵，被自己的奇思妙想惊醒。
说不定真的可以！
他想到就试，如果凭真本事，他绝对不是风子昂的对手。
如果这个方法行的通，那他需要刻出的刀数自然远远减少。
“是个方法！值得一试，反正还有两天时间。”
当然也有失败的可能，一旦失败，他可能要被踢出天字班。
不过他都快凉凉了，难道还在乎这个？
他立刻掏出一张白纸，一杆笔，在纸上做初等变换。
由于很长时间没碰数学，他有些手生，但基本的变换方法他自然记得。
距离考试还有三刻钟。时间应该来得及。
他在纸上画出一个1919的矩阵，然后埋着头开始运算。
最简行阶梯矩阵并不算难，只要保证矩阵对角线上的数字是1就可以了。
变换之后，刻刀数大量减少。
就是不知道模印是否能够发挥原有的效果。
三刻之后，陈余仙已经将矩阵翻来覆去检查了很多遍，确定无误。
“小考开始！”
冷硬的声音响起。
眼前盖住模料的透明光照瞬间消失。
“现在只剩下二百五十四刀，可以在二十息内完成。”
陈余仙一脸跃跃欲试，他当然也只是试试看，没人能够保证，矩阵变换就能应用在这模印之道上。
他刻得很快。